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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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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門,我趕緊對著他行了一禮,道:“朽木隊長,我還有好些文件要送交各位隊長大人,請容桔梗先行告退。”

我剛說完,朽木隊長忽然就不見了。我尚未來得及詫異,已被人反手擒住,只覺得脖子後方一熱,竟是綿綿的呼吸傳來。我驚出一身冷汗,心突突直跳。

“失去了戰鬥力嗎?”只聽朽木隊長自說道,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確定。

我的心瞬間一寒,身體止不住開始顫抖,被他發現了嗎?此刻,他若要殺我我根本毫無反抗能力,怎麽辦?想到我可能下一刻就會死去,我驚怕不已,腿腳有些發軟,冷汗已濕透衣襟。想到若我此刻死去,就再也見不到市丸銀,淚意便霎時湧上眼眶,心裏猛地疼痛起來,疼得我甚至想跪下來乞求朽木隊長放過我,至少讓我能見他最後一面。

便在這時,朽木隊長卻放開了對我的鉗制。我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敢稍有動靜,怕自己一有舉動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冷汗撲漱漱從額頭淌下滴落在地,那一聲聲輕微的滴汗聲無限放大地敲擊著我的耳膜,每一聲都像敲擊著我的生命。

“從明天起,由我負責教授你成為死神的各項基本課業。”聲音傳來的同時,朽木隊長已經站在我身前。我聞言,兩眼無神地看向他,感到心力交瘁。他,這是什麽意思?是放過我了嗎?他還要教我死神的各項戰鬥技能?可我一點也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何況,這件事我已經請市丸銀幫忙了。雖是害怕,但我還是想也沒想便出口拒絕。

“多謝朽木隊長好意,這件事我已自有打算。”因著受到驚嚇,聲音控制不住地微微不穩。

“這件事由不得你說了算。”朽木隊長十分直接地駁斥我道,“這是命令。沒有實力的人,只會成為拖累。我決不允許有人拖六番隊的後腿。”

從朽木白哉說要訓練我成為合格的死神開始,我已經一腳踏入了煉獄。我揉著渾身青紫不一的瘀傷,獨個兒坐在自家桌前吃力地拿起勺子舀湯喝。看了眼窗外漆黑無半點星光的夜空,回想著這近一個多星期以來嚴酷得類似體罰的體能訓練以及斬拳走鬼的全方位挨打,還有那相當頻繁的因達不到他要求而不時飆高的高濃度靈壓威懾,就覺得那一板一眼的朽木冰塊真是不知何為憐香惜玉的一根“萬年朽木”呀。不過,也虧得他如此嚴厲,我的瞬步已頗拿得出手,白打和斬擊也能耍幾個把式,鬼道因自身靈力所限無甚成效。如今,相對於其他隊員來說,雖仍不入流,但我已相當滿意了。所以,雖吃了不少苦頭,我的心情依舊不錯。只是這些天忙於訓練,一直都不曾再見過市丸銀,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些什麽。那日,我去找他,原本想告訴他關於朽木隊長訓練我的事,但怎麽也找不著他。一連幾天,三番隊和他家,甚至於亂菊的居處,我都找遍了,仍是見不到他蹤影。不想見他的時候天天在眼前晃,現在卻是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裏,不聲不響連個招呼都不打。下次他再來找我,我非給他個閉門羹吃不可。

本已累及,原想著吃完飯早早上床睡覺,可夜深人靜時,身上的傷卻越發不安分地痛起來,白天還未覺得如何,此刻卻是疼得我齜牙咧嘴,呆在屋裏更是讓我覺得悶得喘不過氣來,索性就出門活絡活絡,轉移下註意力也不至於疼得越發厲害。

走在空蕩蕩黑漆漆的街上,雖是淡淡的寂寥卻也是自在愜意。如今我可以如此輕松地在黑夜中暢快前行,想來還是托了朽木隊長的福。經他這麽一訓練,我的夜視能力現在已好得不似人類,這點讓我頗感新奇。夜間所見的事物,統共也便只那黑白兩色,少了白日的明艷紛繁,多了些樸素純粹,靜默而安然,朦朧而神秘。

憑著感覺隨意而行,等有所察覺,竟是來到了市丸銀的居處。我止步靜靜地看著那扇門,那扇曾經在我動搖和害怕的時候毫不猶豫為我敞開的門,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我知道,今夜它不會再向我敞開,因為打開它的那個人並不在這裏。他任性地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了蹤跡,也不管是否會有人擔心有人想念,只等他哪天高興了心血來潮想到了你便又沒事人般出現逗你一逗,這就是他對別人的方式,再平常不過。

心下雖些微惱意,可我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小小抱怨也不過是女孩家的小性子,自個兒與自個兒賭氣罷了,卻絕不會真的怨市丸銀。眼前各自的前行是為了以後長久的相守,這話是我自己說的,那麽,我就應該相信他與我的心意是相同的。

我低下頭,抿嘴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什麽都不必多想,安心等他回來便是。天上不知何時,已多了點點星光。

經過近半個月的訓練,我的基本功算是練得相當紮實。說來也奇,這些個斬拳走鬼我以前本未有過任何接觸,練起來卻相當得心應手事半功倍,對靈壓的感知力更是異常敏銳,這還讓我相當高興了一段時間。原來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麽。只是我的靈力依然不見起色,仍只就那微乎其微的一星半點,以致要召喚出自己的斬魄刀便幾乎成為天方夜譚。朽木隊長也從未提起過要我召喚斬魄刀的事。依我看來,他壓根就沒對我抱過這方面的期望,這讓我相當郁悶。不過我也知道這事急不來,這裏一切皆講求實力,自個兒幾斤幾兩我還是掂量過的。

這日,我正在朽木隊長的指導下練習鬼道。朽木隊長還真是毫不手軟,明知我鬼道不濟,身形動作在他面前也根本上不了臺面,他還是一個個中高段鬼道接連朝我猛轟過來。我左躲右閃皆險險避過躲得甚是狼狽。朽木隊長見此面色越加地冷,在我眼中那便是赤果果的恨鐵不成鋼。這讓我相當憋屈也微微地不好意思,心下便感到緊張,腳步也就變得急亂。

恰在此時,我眼角餘光忽的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市丸銀!他回來了!我急忙轉過頭去看他,卻是空蕩蕩地無半點蹤影,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正自狐疑,忽聽得朽木隊長一聲“白雷”的言靈,便只見得一道極強的高濃度靈力聚合而成的刺眼白光合著電光朝我直射過來,我未及躲避,便感覺自己的左肩被瞬間貫穿,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我疼得直跌坐在地上。低頭看去,整條左臂都已被鮮血浸透。我霎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便直直地向後倒了下去。

本以為自己會四仰八叉摔得十分難看,誰知卻落入了一個懷抱。我暈乎乎地睜眼看去,卻見朽木隊長正一手托著我的頭,另一手猶豫片刻撕掉了我左臂的衣袖檢查我的傷勢。只見他嘴唇緊抿,眼中也是少見的焦急懊惱,比之平時生動了不少,也柔和了不少。

也許因失血過多,不久我便昏迷了過去,失去意識前,我只聞到一陣淡淡的櫻花香和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

醒來時,我已躺在四番醫療室的病床上,左肩已綁上繃帶,想是已經過恰當的處理。我微擡了擡肩,一股鉆心的疼痛便立即傳來,疼得我嘴唇顫抖一身冷汗。

“不要勉強。”一道柔和的陌生女性聲線傳來,我這才發現屋裏還有人。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隊長羽織胸前梳著一根極粗麻花辮的女士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想來,她便是四番隊長卯之花烈。見我看她,她走近幾步,站到我床前,輕柔道:“傷勢並未深及根骨,無甚大礙。只是桔梗小姐身體虛得遠弱於常人,恢覆力不佳,所以仍需好好調養,切不可再隨意亂動。”

“是,謝卯之花隊長相告,桔梗謹記。”我恭敬地答道,“還請恕桔梗失禮,無法起身向隊長您道謝。”

“桔梗小姐不必如此客氣。”卯之花隊長臉上笑容加深,“這是我身為醫者的本分。”頓了一頓,她又道:“何況,還受了朽木隊長的托付。”

不知是否錯覺,我總覺得剛剛的一瞬間她笑得有些像只狐貍。

“那麽,桔梗小姐就好好休息,我還有些事情,稍晚些再來看你。晚餐一會兒會送過來。”卯之花隊長檢查了一遍我的身體狀況,見並無異常,便出言告辭。剛走出幾步,她又停住回過頭來,瞇眼笑道:“對了,朽木隊長剛剛才離開。真可惜,卻不是第一個見你醒來,他可是寸步不離地守了你一日一夜呢。”

我看著卯之花隊長一楞,她說朽木隊長守了我一日一夜?

卯之花隊長瞇眼細細瞧了瞧我,嘴唇微微一抿,微笑說:“那麽,桔梗小姐好好休息。”

我回神,趕緊道:“是,您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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